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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王家之前更加紅腫了,顯然是哭過了。陳雙喜讓丫頭去喚元春、探春過來前廳後,才對著王夫人淡淡地道:“先用飯吧。”他雖然不喜歡王夫人這人,但是也不會落井下石。

王夫人卻以為丈夫看自己的樣子心生了憐憫,雙眼淚汪汪地欲語還休地看著陳雙喜。讓陳雙喜心中一陣惡寒,縱使他實際上三十三歲了,也不想和做了媽媽十幾年的王夫人“戀愛”的。幸好元春牽著探春進來,王夫人才轉過了頭,不再“深情款款”地看著他了。

“元丫頭這些日子辛苦了。”王夫人讚了一句元春,看向探春的目光就不那麽溫柔了,“三丫頭在老太太處可聽話?可不能吵著老太太了,有什麽事兒和你大姐姐說。”

探春不是王夫人親生的,她對探春的態度陳雙喜也能理解,不過想到王夫人對親身的孩子也是利益至上,也不指望她會好好教導探春和賈環了。

“好了,三丫頭才多大?在老太太處說笑也是平常的。你若是怕她吵到了老太太,就不要將她放到老太太跟前養著了,老人家年事高了,精力不濟,能教導什麽?對了,我已經和老太太說好了,三天之內將寶玉抱回來,我親自教導他。”陳雙喜淡淡地說,完全不將賈母反對將寶玉還給二房的事情放在心中。

王夫人心中立時被將回到自己跟前的寶玉給占據了,歡歡喜喜地伺候陳雙喜用了飯,待元春牽著探春下去了,她才低聲道:“老爺,寶玉是住在正院裏還是另尋一處屋舍住著?他小小人兒,肯定是隨著我住了……”

“我既然吩咐元春收拾出正房西廂房出來,待他八歲時再單獨住一院落。”陳雙喜喝了一口清茶,打斷王夫人道:“你哥哥怎麽說?他可是允了?”

王夫人想到哥哥王子騰的怒火,笑容就變淡了,“我哥哥說但沒有無故退親的理,他說明日他準時赴約,和大老爺二老爺詳談。自然還罵了我,說我連累了鳳丫頭……”

陳雙喜懶得看王夫人故作懺悔的表情,甩手起身走了:“如此便好,夫人早些休息吧。”

王夫人幽幽地看著陳雙喜的背影,滿心的幽怨,心裏將趙姨娘罵了個半死!她卻不知道,西邊小院裏的趙姨娘,也抱著賈環咒罵王夫人是人老心不老,一把歲數了還想著勾引老爺雲雲



陳雙喜才不管這兩個女人如何想的,他想到她們的性子就倒足了胃口,寧願一個人獨守空床,也不願意和她們同房。真要由需求的時候,五姑娘也能幫忙的嘛。

次日未時末,陳雙喜和賈赦就雙雙收拾妥當,帶著幾個小廝隨從騎馬往新陽巷去了。

“老二,你說王子騰會不會故意拿捏咱們家,說他們家先提出退親?”賈赦不太放心地問道。

“大哥,咱們現在的目的是退親,誰家先提出都不大緊。”陳雙喜低聲答道,“只要退了親事,弟弟保證璉兒娶位郡主公主娘娘回來。”陳雙喜想到自己偶然聽來的那個消息,笑了。

賈赦斜著眼掃了下陳雙喜,嘿嘿一笑道:“老二你也不用在哥哥面前說什麽大話的,你有什麽本事哥哥我不知道嗎?”

陳雙喜也不辯駁,他知道那事兒現在也不宜說出來,不過等事兒落定了,賈赦到時候該無話可說了。當即甩了一馬鞭趕上了賈赦,至最大的酒肆前才勒馬。兄弟倆才下馬,王子騰也到了,他冷著一張臉,看到賈赦陳雙喜兄弟倆,冷笑一聲道:“恩候兄和存周賢弟倒是守時,兄弟我沒有來遲吧?”

“舅兄請。”陳雙喜早就猜到王子騰會有的態度,做到京營節度使的位置,手握京畿軍權,傲氣雖然是有的。他犯不著趕著王子騰得罪,不管怎麽說兩家還是親戚呢。

王子騰深深看了陳雙喜一眼,這個妹夫還真是脫胎換骨了呢,可惜竟然不能為自己的援手,不然兩家聯手,何愁不能重振聲勢?

三人被掌櫃地殷勤地引至了三樓最好的雅間裏頭,待酒菜上來了,陳雙喜讓兩人的隨從在門邊守著,這才親自給王子騰和賈赦斟滿了一杯酒,才舉起酒杯對著兩人道:“人常說寧拆一座廟不毀一樁親,弟弟先飲一杯權當賠罪。”

賈赦倒也罷了,王子騰冷笑道:“妹夫你還知道不該毀親啊?”

陳雙喜待一杯飲盡後放下酒杯道:“大舅兄這話就不對了,其實你我心中都明白,璉兒和鳳丫頭的親事於賈王兩家而言形同雞肋,結成這門親事也不過一般,若是不結,於現在的兩家而言倒是好事了。畢竟元春現在沒進宮不是?”

最後一句話說的王子騰心中一凜,他直直盯著陳雙喜,好半天才道:“妹夫果然長進了,便如你而言親事於兩家形同雞肋,但是這毀婚又哪家先提出來呢?”

陳雙喜心中大定,王子騰果

然聰明,他當日越過自己這個父親定下元春的將來,哪怕他是親舅舅也太過了。現在他松口最好不過了:“這個好說,請來大師重新給兩人合八字,就說兩人的八字有了變化,相沖相殺做不得親,外人如何猜想我們兩家一如往日來往,自然也不會有什麽流言了。”賈赦也覺得這個法子好,忙不疊地點頭附和。

王子騰心中冷哼一聲,賈家一日不如一日,他們不想和王家聯姻,難道王家姑娘只能嫁給賈家不成?面上卻笑道:“好主意啊!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若是妹夫你早點醒悟,我妹子這麽多年也用著瞎忙活一場了。”

“這如何怨得上我?人之心性最重要的是長輩教導,她現在這樣子,可不是我逼的。說到這個,舅兄該引以為戒才是,鳳丫頭還是多讀點書才成,兩年後的富貴,可不是光靠容貌才能得到的呢。”陳雙喜不以為然地說。

王子騰目光變冷,輕蔑地看了一眼只顧著喝酒吃菜的賈赦一眼,又看向陳雙喜冷笑道:“貴府的爺們也一樣啊,該好生讀讀聖人之書,修修身養養性才是。”說完,丟下賈璉的庚帖,要回了王熙鳳的庚帖後拂袖而去。

“他這是什麽意思?竟然還給我們甩臉子擺威風?幸好璉兒不用娶他侄女了,什麽東西……”賈赦怒了,一直到回家都嘀咕個不停。

陳雙喜沒有打斷賈赦的嘮叨,心中卻在盤算著如何讓賈璉入那人的眼……

作者有話要說:爽文啊爽文,陳老師V5O(∩_∩)O哈哈~

終於寫好了一章,我去修改上一章的一個BUG……

23叔侄定計王氏惱

賈王兩家的親事做罷,在偌大的京城裏就好像是大海之上的一點點小小的漣漪,半點浪花都沒有起。陳雙喜對於這樣的情景自然很滿意的,且就有真有什麽不好的流言,陳雙喜也不會放在心上的。

“快、快,大爺馬上就到家了,紅燈籠快些掛上去……”

“還有這些花兒,趕緊擺好了,小心些。”

……

陳雙喜和同僚卓遵、項春等人在外面相聚踏青而回,才進了家門,看到的就是院子裏忙進忙出的下人們。他很不以為然,賈珠本來心思就重,這次雖然僥幸中了舉,但是名次並不靠前。若是現在大肆慶賀,讓他心理壓力倍增,若是會試下場落第,豈不是巨大的打擊?要是又和原著中一樣一命嗚呼了,榮國府這一支的未來依舊不大好啊!

想到此處,陳雙喜就喊過一個小廝讓喊過了分家之後二房的管事媳婦王興家的,擡了擡下巴道:“不過是中了舉人而已,哪裏值得這麽大肆折騰的?還不快快收拾清凈了?”

那王興家的不敢駁了陳雙喜的話,忙下去吩咐人收拾不提。陳雙喜卻在院子裏並未回屋,靜靜站了片刻,將同僚處聽來的消息在心中整理了一遍,便讓丫頭去喚賈璉過來。

賈璉過來的路上心中還在猜想叔叔喚自己過來會不會是因為自己的親事?若說起來王家的親事雖然算不得頂好,卻也不算差了。只是如今親事都退了,自己身上又沒有個功名,要說到好得親事還著實不容易的。至於娶公主或者郡主,他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依照賈家現在的狀況,還真的沒有半點能讓人家皇家看上眼的地方……

賈璉進了從前的大房院子住了多年的院子,微微有些尷尬。幸好來往的仆從不是之前的那些個閑著發慌的,都忙忙碌碌的,見了他行禮後又忙活去了,賈璉心中也稍微一定。看見陳雙喜站在院中的一棵粗大的梧桐樹下,忙行禮道:“叔叔大安,不知道喚侄兒過來有什麽事?”

陳雙喜招過賈璉並步走著,“你珠大哥已經中舉了,便是下次會試不中,多考幾次就是了。哪怕三十歲中進士也不算遲的。便是最後真的不中,他已經有了舉人的功名,叔叔花點錢給他捐個實缺知縣也不難的。”

賈璉心中詫異,二老爺怎麽和自己說起了珠大哥的事來?面上卻是笑著道:“叔叔太過煩擾了,珠大哥學問極好,讀書又極為勤勉,料想下科會試一定會金榜題名的。”

陳雙喜笑了笑道:“借璉兒的吉言

了,但願如此了。這樣我也少花幾個錢了,畢竟銀子不是大風刮來的。”陳雙喜說到這裏頓了一頓,他看向賈璉道:“我知道璉兒你自小和珠兒要好,不管他下科會試結果如何,前程是不太愁了。璉兒你呢?你有沒有想過你得將來呢?大老爺如今是一等將軍的爵位,等到你襲爵的時候,最多是四品的龍騎尉的爵了,等到你有了兒子,那可就什麽多沒有了。到那個時候,珠兒也許熬到了四五品的實缺官銜了。就算你們兄弟小時候再要好,但是二房卻壓過了大房,你心中珠兒心中都會有想法的。”

賈璉聽了陳雙喜的話,額頭一陣冷汗,他並不蠢笨,想到父親賈赦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派頭,他仿佛看見了十幾二年後,自己一房莫說什麽榮國府的嫡支了,只怕生計都困難,反倒要向珠大哥一家打秋風了,就和如今榮寧街那些依附賈家的貧苦族人一樣了……賈璉一顫,忙甩開這些不大吉利的念頭,苦笑道:“叔叔說得極是,只是侄兒自小就在讀書上就沒有心思,就算這個時候拾起書本去努力幾年,只怕也不一定有結果。侄兒如今只想著好生娶一門媳婦,一起操持家業,不讓大房在侄兒手中敗下去,哪怕是做個一般的富家翁也罷了。”

陳雙喜暗想賈璉果然比賈赦這個老子要強了許多,怎麽樣都是便宜侄兒,打斷骨頭連著筋,拉一把也是應該的。再說自己讓他的官配老婆王熙鳳蝴蝶掉了,怎麽樣都要想法子給他說們好親事補償才是。

“只是身上沒有功名想娶一門好媳婦還真不是容易的事兒。大老爺那邊應該向你透過消息,說是今兒年底宮裏頭給公主郡主們相看合適的人選,叔叔倒是覺得你頂適合的。”

“叔叔莫要開侄兒的玩笑了,侄兒這樣子如何入得了天家貴人的眼?”賈璉心中也是一癢,雖然說駙馬郡主不能有什麽實權,但是他本來就沒有做大官的野心,娶公主和娶大家姑娘於他而言本沒有什麽分別。

陳雙喜看賈璉的神色,這小子也不是不心動嘛。微微沈吟片刻,他才低聲道:“璉兒,叔叔問你句實話,你是想自己讀書或者習武去謀個官做搏一份前程,還是覺得娶公主郡主好?”

賈璉左右看了看,見下人們都沒有註意他們叔侄的談話,才臉帶紅暈小聲道:“叔叔這話倒是問倒侄兒了。侄兒不是個有大本事的,謀個官做只怕一輩子也就是個末等小官了。只是娶公主郡主,哪裏是侄兒想娶就娶得到的?”

陳雙喜知道賈璉的意思了,拍著他的肩膀笑道:“事在人為

,能不能娶到公主或者郡主,可不是在家中坐著就行的。只要你聽叔叔我的安排,雖然沒有十分的把握,七分把握叔叔還是有的。”

陳雙喜這句話倒不是安慰賈璉的,曹公紅樓中的朝代雖然是個架空的非清非明的朝代,但是公主難嫁這一點卻和明朝極為相似。因為駙馬、郡馬不但不能夠納妾外(公主不能生孩子是例外),還不能參與政事,半點實權沒有。所以一般有才華的青年才俊們是絕對不會去娶公主郡主的,當然了皇家也不會讓真正有才華的人去尚公主郡主的。所以一般公主都是下嫁勳貴人家的少爺公子們,有爵位的讓爵位再高一點或者順延兩代,沒有爵位的還可以掙來一個爵位。賈璉出身二流世家,長得人模狗樣的,品行不是太差,讀書習武都是廢柴——這明顯就是為公主郡主們量身打造駙馬人選嘛。

賈璉聽陳雙喜這樣說,雙眼大亮,對著陳雙喜深深一揖:“那侄兒就先謝過叔叔了。”

陳雙喜心中得意,故作淡然地道:“好說,好說。”又讓賈璉湊近了點,細細吩咐了幾句話,讓賈璉聽得雙眼更亮了。

“淡定點!雖然說咱們這有點取巧,不過也是咱們有誠意不是?記住裝得像一點!對了,事兒還沒成之前也不要和大老爺他們說了,免得家中傳出風聲就不好了。”陳雙喜看賈璉的樣子囑咐道,賈璉自然是連連點頭的。

這邊叔侄商量“要事”,另一邊的王夫人卻極為的不滿。她看著才從老太太處抱回來的寶玉流淚道:“我的兒,你快快長大才是,母親只能依靠你哥哥和你了,你老子心裏頭就沒有你們哥幾個,竟然只偏心侄兒……”

“太太!”元春恰巧進屋,聽見王夫人的這句話,臉皮子漲得通紅:“老爺心裏頭怎麽就沒有哥哥和寶玉?哥哥提前半年南下,從老太太那裏抱回寶玉,讓女兒不用進宮去,每一樁事情都是為了我們兄妹幾個著想,他那裏就偏心璉兒了?”

王夫人發覺元春自學著管家後便不大聽自己的話了,心中不是沒有意見的,現在聽她這樣說,臉皮就拉了下來:“你哥哥中了舉,這是衣錦歸家,家中喜慶些有何不可?你如今都快十六歲了,老爺不想著你的親事,卻想著管璉兒的親事,也不是偏心是什麽?至於抱回寶玉,不過是他和老太太不和罷了,倒是我的寶玉受了委屈。”

元春雙眼微微泛紅,經過周嬤嬤的教導,她已經知道其他的大家閨秀十來歲就開始跟著母親學習當家理事,這樣說了人家也好在婆

家立足。至於進宮的人,除非是被聘為皇子正妃的,一般都是些平民百姓家的女兒進去,本朝為官為宦局高位的就算有人送女進宮,也不是去做女史的。加之又在周嬤嬤口中聽了不少宮闈爭鬥之事,哪怕她心慕富貴,也熄滅了進宮的心思了,並且覺得父親是真正為了自己好,只是她沒想到親生母親還心存不甘。

“太太疼寶玉大家都知道,只是莫要說寶玉受了委屈,不然豈不是還不如養在老太太處?”元春抿了抿唇道,“還有一事,女兒也覺得是時候和太太說說了,大哥大嫂馬上就到家了,父親說讓女兒將家中的事務都交給大嫂來理,女兒則要收拾行李南下去姑媽家小住一段時日。”

王夫人聽得理家之權從女兒手中落去兒媳手中,又聽元春說要南下去同自己一向不對盤的小姑子賈敏家,臉色就氣得通紅,聲音尖利道:“我不準你往賈敏家去!”

“太太好大威風!”卻是陳雙喜和賈璉說完話,掀開簾子進了屋,他看向面皮漲得紫紅的王夫人冷笑了一聲,轉頭對著元春道:“你下去收拾行李吧,半個月後就動身南下,到時候我讓璉兒陪著你一道去!”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去看了一篇文《穿越種田之貧家女》恩,寫得真好,就是好虐哇╮(╯▽╰)╭,我的心裏好難過,完全寫不出爽文了,很囧地卡住了,倒是晚上十一點多得時候,還只寫出了幾百字,今天一看又全部作廢了,然後今天去看了魚兒的儂心,恩,果然溫馨文比較治愈~~我繼續去努力,爭取在明早九點的時候更新一章~~~

24賈珠中舉終到家

元春雖然擔心王夫人會再被父親斥責的,但是她也不敢違拗陳雙喜的意思,只得默默退了出去。陳雙喜又讓人將寶玉給領了出去後,才看向王夫人冷聲道:“你是不是從來沒有將自己當做賈家婦過?坑大房,算計璉兒的親事,這些我現在也不說了,就說敏妹子,她可是我親妹子,也就出嫁前和你相處兩三年的時光,當初就算小有矛盾,這都多少年了?你就沒想過,珠兒這次中舉,幸好就妹夫的提點妹妹的照顧嗎?你就半點也不感激?”

王夫人被陳雙喜質問得面紅耳赤,她當年嫁進賈家時,賈敏尚待字閨中,真真金尊玉貴打造出來的豪門閨秀,吃的穿的用的□都是上好的,將當時還在世的大太太以及剛進門的自己都狠狠地壓了一頭。如果單單是這樣也就罷了,畢竟姑娘未嫁在家中是嬌客。只是賈敏性子高傲、目下無塵,見自己沒有認識幾個字,便時不時地給自己沒臉,甚至還幫忙讓熟識文墨的丫頭上了二老爺的床。王氏如何不恨?

“在老爺您的心裏,我就是個心狠毒辣的婦人不是?元春這都多大了?不急著說親事反倒去姑媽家,老爺難道是想她被人笑話是老姑娘嗎?”王夫人捏著帕子擦著眼淚哭得好不委屈。

“你別以為裝模作樣就能轉移話題了。我知道你和敏妹子不和,雖然敏妹子當年也有不對的地方,但是大半都是你小雞肚腸沒有容人之量,也不知道是王家老太太沒好好教你,還是你天生就是這個樣子的。”陳雙喜經過這幾個月,算是看透了王氏的為人了,她就是典型的做壞事還死不認錯的人,自私自利不說還自以為是。他半點也不留情地將王夫人一頓貶斥後才道:“元春留在京中能說到什麽好人家?你以為好人家的兒子都是大白菜由著你挑啊?你難道忘記了你現在的名聲了嗎?再說京城遍地是權貴大族,依咱們家現在的門楣,也沒有什麽很好的人家可說的。倒是敏妹子那裏,妹夫在江南官位顯赫,妹子妻隨夫貴,名聲也好,元春過去,讓妹子幫著相看合適的人家最好不過了。”

王夫人的眼淚流得更急了,“老爺,我是元春的親娘,難不成她的親事我半點話也說不上了?姑奶奶若是記恨我,故意說門不好的親事呢?而且我們家合家在京裏頭,姑奶奶說的親事肯定是在江南,難道要讓元春嫁得這樣遠?”

陳雙喜已經懶得和王夫人多說什麽了,他們的思維重點完全不在一個層面上,王夫人傷心的無非是她對元春的婚事沒有發言權,反倒是她最不喜歡的賈敏來做主罷了。

“我方才說的話你都沒有聽進耳中嗎?這件事情容不得你反對。還有珠兒夫妻回來了,家中的事情交給李氏掌著,你就好好照看寶玉就是了,其他的事情不要多管。你若是再做什麽上不得臺面的事情,休怪我無情了。”陳雙喜起身拂了拂袖子離開了,給了王夫人一個絕情的背景。

陳雙喜才過門檻便聽見屋中傳來了茶盞器皿被砸碎的聲音,他的腳步也不停,面上的冷意更深了,作為一個男人,有這樣一個老婆,還真是莫大的杯具!相比之下,趙姨娘再怎麽上不得臺面,反倒比王夫人還要可愛兩分了。

不說王夫人每日裏沈郁難熬,只說已經船快抵碼頭的賈珠,聽著不遠處熟悉的京腔,難得起了近鄉情怯之感來。

李紈拿著一件鬥篷出來,聽見賈珠的嘆息聲,忙笑著問道:“大爺這是怎麽了?好不容易到家了,該高興才是呢。”

“我是想著太太做的事情就有些難受。”賈珠嘆氣道,看了溫婉的妻子一眼,還是忍住尷尬低聲道:“太太做的事兒雖然不像話,卻是為了我這個兒子著想。等到了家了,你就當什麽都不知道吧。老爺那邊我再勸勸的,他們畢竟做了一輩子的夫妻,哪能一直這樣爭吵著過日子呢?”

李紈心中瞧不起王夫人,卻半點也不表露出來,順從地點點頭,小聲道:“大爺放心,我曉得的,之前怎麽敬著太太以後還是一樣敬著的。”

賈珠輕輕握了下李紈的手,家有賢妻又有了舉人功名,賈珠此時才覺得春風拂面的感覺極好,之前的擔憂都丟到一邊去了。

岸邊賈璉正帶著一幹奴仆候在碼頭上,一眼尖的小子才想張口卻看見賈家的客船後駛過艘更為華麗更為張揚的大船來,上面的旗幟還獵獵作響,賈璉定睛看去,卻是忠順王府的大船,心裏的不滿頓時變成了惶恐。而船上的賈珠夫妻和賈家的下人們也是受到了一番驚嚇,知曉強先靠岸的是親王府的大船,心中不滿也不敢多說什麽的。

忠順王爺是當今皇上的第九子,生母陳妃娘娘早逝,自幼被養在許貴妃的膝下,雖然頑劣不堪,但頗受皇上的寵愛,早早得了親王爵位出宮建府了。

而在忠順王府一幹人從賈家人前走過時,即便不知道其中是否有忠順王爺在,包括賈璉在內的諸人依舊恭恭敬敬的退避三尺。

當頭一輛華貴的馬車裏,弱冠之齡的忠順王靠在西域進上玄黑無一絲雜色的皮毛墊上,神色悠然。“方才碼頭上快靠岸的

是賈家人?”嗓音慵懶中帶著一絲冰冷。

“回王爺的話,是賈家二房的大少爺賈珠中舉回京,碼頭上來迎避在一邊的應該是一等將軍賈赦的兒子賈璉。”門廊邊的那人忙答道。

“嗯。”忠順王爺只應了一聲,賈家早就不是從前的榮寧國公府了,他並不放在心上,說起了他出京的目的來:“宮裏頭那位打的好算盤,舍不得她的女兒去和親,便想那其他的公主、郡主頂上去,瓊芳只我一個胞兄,便是不能配上什麽青年才俊,也斷不能由著宮裏送她去和親的……”忠順王突然想起了方才避開的人,“賈赦那兒子,叫什麽來著?賈璉?說說他吧。”

“是。賈璉,賈赦與原配夫人的嫡次子,自小不愛讀書,在周夫人去時候之後,他成為賈赦唯一的嫡出兒子,雖然沒有大的本事,卻也算不得品行低劣。後來在賈二夫人王氏的說合下同王之騰的侄女定下親事。只是前段時日,也不知道為什麽,兩家的婚事突然做罷了。”

忠順王爺點了點頭,心中自有思量,想到賈家最近一段時間的變故,眼神沈了沈,賈璉這樣子倒也勉強配得上瓊芳,只是賈家若是依舊和四萬八公家走得近的話,則要仔細計計議一番了。

賈璉並不知道自己想討好叔叔親自來接賈珠,竟然在機緣巧合之下,讓忠順王也瞄上留下了一絲印象。陳雙喜就更不知道了,他還在想著要讓賈璉臨時抱佛腳背下一些詩詞,在給他講一些淺顯的朝見後,讓他以世交之子的名義去北靜王府搭上呢,如此一來,也許就能夠被那些個擔心女兒會被選去和親的幾家王爺們給瞧見,說不定那家就會考慮賈璉這個人呢。

賈璉才擦了擦額頭的汗珠子,帶著仆從上前,而賈珠、李紈也帶著一個奴仆下了船。

“怎麽是璉兒你親自過來的?不過也幸好你來了,這一大船的東西都是姑媽讓給捎帶回來的,給老太太的最多,其他人也都有。再有一部分是薛家姨媽讓捎帶回來的。”賈珠笑看著精神頭足的堂弟,想來和王家的親事退了並沒有給他太大的打擊。

“叔叔也是這樣說的,所以我才過來接哥哥和嫂嫂的。”賈璉看著中舉後更加有氣度的堂兄,想起之前陳雙喜說的話,心中暗自下了決心,一定要好好配合叔叔,娶到公主或者郡主才成。

賈珠自然不曉得賈璉心中所想,想到之前收到的家書中所說的事兒,就覺得賈璉這個堂弟真的不錯,竟然也不記恨王夫人做出的那些對大房不利的事兒

來。因此待賈璉也愈發的親近了。

不多時,賈珠一行人就進了府,陳雙喜坐在正堂裏受了賈珠夫妻倆的跪拜,只是他看著一邊抹著眼淚只說兒子瘦了的王夫人,嘴角抽了抽,看李紈有些尷尬地站在一邊,便問起賈敏的情況來。

“回老爺的話,姑媽身子還算康建,林家妹妹也很是伶俐,姑老爺也還好。”李紈忙拘謹地簡單回答了幾句,她實在不知道如何和公爹說話。

也不知道王夫人是怎麽想的,聽陳雙喜問起了賈敏,她也忙問起了妹妹薛姨媽一家來:“你們在金陵,可去給你們薛姨媽一家請安了?你姨媽他們可還好?”

“回太太的話,還不待我們上門去請安,姨媽便打發人過來接我們了。只是大爺說要潛心準備科考,故而只媳婦一人上門給姨父姨媽請安了,姨媽一家都好,還說想念太太。”李紈想起了南下一趟見過的兩位長輩姑媽賈敏和薛姨媽,心中自然有一番比較的,因為薛家的身份,且薛姨媽言行比不得賈敏,她的心中自然是偏著林家姑媽的,只是當著王夫人的面卻都是讚詞。

陳雙喜聽到王氏問起了薛家,心中頓時閃過什麽,按照原著來看,薛家妹夫薛誠大概也就是這兩年的事兒了,只是依照薛誠現在的情況來看,明明是個非常健康的中年人嘛,還非常地有錢,怎麽可能突然得急病去了?

陳雙喜想到原著中賈史王薛四大家族的下場,心中一寒,難道皇家現在已經開始打老牌勳貴世家的主意了?穿越成為賈政以來,除了最開始小看賈母和王夫人時吃了一點小虧外,他基本算是一帆風順了。但是他很清楚,之前他都是在賈府這一畝三分地裏面折騰。賈府之外,偌大的京城裏面權貴世家如雲,還有高高在上的皇帝,若是他們盯上了賈家,自己現在就是賈二老爺,又如何逃得過?

陳雙喜可不想落得原著中賈政相同的結局,那麽他該怎麽做?端起茶杯想了片刻,只是一邊王夫人在兒女媳婦面前裝慈愛樣,攪得他什麽都想不過來,看王夫人有拉著賈珠的手垂淚的趨勢,他看不下去了,斥責道:“大喜的日子哭什麽?珠兒,你和你媳婦去給老太太那裏磕頭吧。”

待賈珠和李紈夫妻倆去了,陳雙喜也不理會王夫人,自顧自端著茶杯邊喝茶邊和賈璉、元春說著話。

元春雖然時不時應上一兩句話,目光卻不時關切地看向王夫人。她覺得陳雙喜當著大房堂弟的面落王夫人的臉有些過分了,只是她做女兒的,就算

要勸父親,也不大好開口。而賈璉見王夫人吃癟,心中卻莫名地暢快。

作者有話要說:這章是過度章節,我卡得好銷魂···汗,不過今天理了理思路,總算比較順了,陳老師之後大概會更折騰吧,哈哈哈啊,想到之後的情節,阿橋都想插腰大笑。昨天沒有更新,看下周哪天我雙更補上吧。還要,我碼這一章的時候,很想讓賈璉的老婆叫“瓊瑤”,最後還是改了,就叫“瓊芳”吧,哈哈哈……

最後一如既往求收求留言~~然後,明天見啦···

25陰謀詭計總難料

也不知道賈母怎麽想的,對於賈珠的中舉,她不過是淡淡地囑咐了幾句,只是話語中明顯流露出對陳雙喜的不滿來,她將賈珠拉至身前,邊仔細打量著,邊笑嘆著道:“真是個好孩子,當日你出生時候,老國公還在,還說你生得的日子好,長得也好,一看就是個聰明的,今日果然應了他的話。咱們闔府裏可不就是你中了舉麽?果然比起你老子來,還要強些的哩。”

“當不得老太太的誇,我今日中舉,也不過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罷了。”賈珠不好應答,只得道。

“你也莫要謙虛了,你老子是從我肚子裏爬出來的,他有幾斤幾兩重我豈不清楚?我這輩子最疼的就是他了,哪知道他半點也不領情……”賈母擦了擦眼角,長嘆了一聲,才問起了賈敏一家子的事情來。說了好一會子的話,賈珠他們才開口邀賈母去二房赴宴,賈母搖頭拒絕了:“我何必去受你老子的氣?就在屋子裏頭好生歇著算了,你們還吃喝玩得盡性些。”

賈珠已經知曉之前陳雙喜在府裏做的那些事兒,二房雖然少了些金錢進益,但是從大的方面來說,現在這樣無疑才是好的。只不過老爺動手得太快太激烈罷了,他心中是極為認同的。反倒要是任由老太太繼續在府裏頭當家做主,不要說他中舉了,就是中進士了,之後的仕途也會受到影響,不會太順暢的。因此他的神色也變得有些淡了,躬身道:“老太太快消消氣,我們心裏頭都是希望老太太好的。老太太就是去二房坐坐,孫兒心中才會更加舒坦的。”

賈母看賈珠半點也不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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